Tagebuch 03.05.07
從我小孩子、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開始,我就常常擔心死亡的問題。這個情況最近變得很嚴重:尤其是晚上睡覺,還有早上起床的時候,我都會想到有一天我會死。每次想到這件事情,我的心情就會很誨黯,好像心裡糾著一個結,哽在我的喉嚨,越想、那個結就越變越大,卡著讓我呼吸不過來。然後,躺在床上的我,就會想到我死了會有什麼感覺:我感覺自己往床的裡面掉阿掉地,掉到一個無底洞裡面。我們死了,甚至連感覺也沒有不是嗎?
好慘啊,我不想死。
我常常會想自己某天一張開眼的時候,就已經變成像我公公一樣,是個九十幾歲的老人了。就像小時候,想像自己有天一眨眼自己就是三十幾歲一樣,現在一睜看眼,我就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人了。
妹妹說,她看我公公的樣子,覺得他不會怕死,她覺得我公公看起來好像「準備好了」的樣子。晚上想到死亡很難過的時候,我會告訴我自己,也許我到那個時候也會「準備好了」吧?我告訴我自己不用擔心,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,把握每分每秒才是重要的事。不過,這樣的說法通常沒法說服我自己,我還是會越想越害怕。
因為如此,所以我都很晚、很累的時候才會上床。這樣,在我還沒有機會亂想的時候,我就已經昏過去了。不過,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,我還是會覺得很害怕,覺得離死亡的那一天,又向前邁進了一步。怎麼說呢,我覺得我好像昨天才剛起床,怎麼那麼快,我今天又起床了?我想抓住每一天,不過卻是怎麼抓也抓不住!
對於死亡的恐懼,用莊子說的那一套,比較能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:人就和大自然的所有事物一樣,有生就有死,這是一個自然的規律。又像佛家說的一樣,我們本來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,偶而因緣聚合,最後消失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,不是嗎?
雖然說是這樣說,不過,我還是不想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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